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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No.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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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No.番外

“Mi——yu——ki——!”

不見其人, 先聞其聲。為了將強烈的意念傳達給躲在場館最深處一軍訓練場的禦幸一也,澤村榮純吵嚷的聲音大到讓整個球團基地抖三抖,令人懷疑他是不是當了三輩子擴音器才好不容易換來一次投胎成人的機會。

“又來……那家夥真是吵死了。”

蹲在本壘板的禦幸一也說著抱怨的話, 嘴角卻掛著再明顯不過的笑容, 無論是接球的姿勢還是整個人的狀態明顯放松許多, 與他平日練習時嚴肅認真的樣子判若兩人。

球團一軍的先發投手站在投手丘上, 手指在手套中撥弄著小白球笑個不停:“太口是心非了吧,你明明超喜歡他嘛。”

禦幸一也的粗眉毛耷拉成八字,他剛被提拔到一軍不多時,尚未站穩腳跟,理所當然的管不了大前輩的所作所言,只能用力錘錘手套, 希望面前的家夥專心在投球上。

球被看似隨意的拋了出來,誇張到離譜的拋物線讓禦幸一也覺得這球多半要飛出場地, 卻沒想到球在到達最高點後急墜而下, 驚險的穿過好球帶磕在手套邊緣彈了出去。

“喲西~”

明明球捕逸了,投手卻在小幅度拉弓慶祝,對於捕手而言算得上挑釁或嘲諷,禦幸一也沒半點不高興, 反而一把掀掉頭盔沖上投手丘, 變色的防風鏡片都擋不住他閃閃發光的眼神和仿佛要將人點燃的熱忱。

“剛剛那個是新球種嗎?練習多長時間了?手指怎麽握球的?能穩定控球嗎……”

投手前輩後撤半步, 頗有些嫌棄意味用手套擋在兩人之間, 把禦幸一也往遠處推開:“對, 是新球種, 這一球算是今天的特別服務, 現在快去陪你的小投手吧。”

“但新球種投進好球帶是第一次。”禦幸一也一針見血摳中前輩的死穴,哪怕是他想接球也不直說, 反而是拐彎抹角的引導投手主動提出來,“前輩不趁著有手感多投兩球嗎?盡快鞏固新球種對於馬上要召開的薪資會……”

薪水,這是任誰都無法拒絕的理由,投手前輩拇指和食指輕輕撚了撚,不得不承認他還是想投球的:“好吧好吧,那就再練一會兒,你這家夥遲早會後悔的。”

——

又一次被放了鴿子的澤村榮純趴在牛棚入口處探頭探腦。

禦幸一也事先打過招呼,剛被提拔到一軍距離正捕手還有距離的他沒那麽大的面子,能讓非內部人員隨意進出球團,因此澤村榮純不敢擅自進訓練場。

但他們兩個不知道的是,澤村榮純能在球團出入如無人之境,是球團早就看中了澤村榮純,實力自不必說,他高中畢業時是掛著夏甲優勝投手光環的,除此之外數據穩定、球種多樣、潛力尚未挖掘出十之一二、長相具有親和力、性格也討喜,簽這樣的投手簡直是穩賺不賠的買賣,看看隔壁球團日進鬥金的成宮鳴就知道了。

至於當年在媒體口中呼聲很高的青道另一個投手降谷曉……至少各個球團的投手教練都沒把他放在優先級靠前的位置,球速上一百六確實極具觀賞性和話題度,但最緊要的問題就是他的職業壽命,身體素質不太行偏偏是個光速球投手,高中已經消耗了兩年多,期間大傷沒有小病不斷,進了職棒後的比賽強度少則一兩年,多的話算上手術修覆也撐不過五年就會報廢,在他身上付出天價簽約費著實不劃算。事實也是如此,降谷曉是被北海道火腿三指帶走的,簽約費也只有本鄉正宗的三分之一,如今出道兩年多有一年多時間都用在養傷上。

要不是澤村榮純進路選擇了去讀大學,當年的一指數量很可能是他和本鄉正宗平分秋色。但這沒有削減球團對他的渴望,如今已經大三的澤村榮純實力更加不容小覷,調整了投球姿勢,成功增重十多公斤,身體結實的同時球速球威也更加犀利,前捕手瀧川·克裏斯·優和現捕手奧村光舟都頂住了來自球隊的壓力,沒讓他被監督過度壓榨,是只要招進球團就可以立刻登板正式比賽的即時戰力。

球團之所以大開方便之門,甚至有意撮合禦幸一也和澤村榮純的相處,就是打著搞好關系方便選秀時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主意。

這麽說吧,對澤村榮純感興趣的人遠比他自己以為的要多得多。

美馬總一郎也是眾多人中的其中之一,結束了日常練習路過牛棚門口的他沒數過這是第多少次看到澤村榮純在這裏等禦幸一也,但開口搭話卻是第一次。他幽靈一樣悄無聲息的站到澤村榮純身後,附在耳邊喊了聲名字:“澤村榮純。”

澤村榮純被嚇了一跳,真的跳了起來那種,眼睛瞪得大大的,頭發也像是受驚的貓咪那樣炸得蓬蓬的,明明是個年滿二十歲的成年人但意外的很是可愛。

看起來是高冷禁.欲.系,實則性格有些惡劣的美馬總一郎愉悅於他的反應,微微勾起了唇角:“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當然記得,白龍的美馬前輩,打擊很厲害跑的也超級快,簡直是風一樣的男人!”澤村榮純用力的點了點頭,剛剛被嚇出的貓眼裏閃著星星,真誠的誇著眼前的美馬總一郎。

顯然他並沒有關註美馬總一郎進入職棒後的發展,不然也不會只字不提打擊強速度快長得帥比禦幸一也還要提前進入一軍穩定先發甚至就在前幾天的比賽中打出過兩分本壘打,但這不妨礙澤村榮純本質誇誇群群主的實力。

至少美馬總一郎有被取悅到,所以他願意稍微摻和一下:“禦幸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結束,你要一直等在這裏嗎?”

澤村榮純抓在門把手上的手指緊了緊,遲疑著搖了搖頭,卻還要逞強,故作輕松的朝美馬總一郎露出笑容:“最多再等一個小時,再晚就趕不上回學校的電車啦。”

“那你這一個小時就浪費掉了。”美馬總一郎殘忍的撕開澤村榮純的粉飾太平,他提出的問題似乎是因為好奇,但卻揭開了蓋在傷口上的遮羞布,還要親手扒開好看清傷口裂開的樣子:“即使是自主加練,禦幸也不會為了你提前結束,不然之前也不會放你那麽多次鴿子。他完全不在乎你,為什麽你還要腆著臉貼上去?”

“……”澤村榮純抿著唇沒有回答,執著於追求“投捕兩人共同完成的作品”是他自己的事,他不想也沒有必要拿出來與美馬總一郎這個僅一賽之緣的陌生人分享。

美馬總一郎也沒覺得澤村榮純會說,他甚至做好了會被揍一拳的心理準備,畢竟他們確實不熟,然而澤村榮純沒有這麽做,只是表現出了不想繼續交流的樣子,顯得有些頹唐,倒讓原本沒有心理負擔的他產生了些許內疚之情。

這點內疚促使他先一步低頭道歉:“抱歉,我沒有要嘲笑你的意思。”

澤村榮純又一次搖了搖頭:“美馬前輩不必道歉,雖然話不好聽,可你說的都是事實。”

看著本應該熱情活潑的貓咪又露出了憂郁的表情,美馬總一郎為了哄人,一時也想不到別的辦法了:“作為賠禮,能讓我打一下你的球嗎?”以他的打擊實力,賠禮怕不是會變成兩人還沒起航的友誼小船的葬禮。

“誒?”但聽到能投球,澤村榮純的低氣壓褪去幾分,“但是沒有捕手……”

“只要我把投過來的球都轟出去就行了。”美馬總一郎的態度很明確,沒球可接自然也就用不到捕手。

“我的球才沒那麽容易被轟!”即使是處於憂郁期喪喪的小貓咪也聽不得這種激將,不再多想果斷接下此次挑戰,“去哪裏比試?”

美馬總一郎嘴角的弧度又上揚了一點:“跟我來吧。”

——

澤村榮純其實並不缺少優秀的捕手搭檔,像是畢業後前往米國發展的克裏斯師傅是他最崇拜的捕手,他現在的捕手奧村光舟是高中就一起拿過夏甲優勝的搭檔,默契和配合度都極高,如今追隨他考上同一所大學再度組成投捕。

但禦幸一也是不一樣的,他是第一個能夠接穩澤村榮純的投球,不但不抱怨難接,還鼓勵他要一起努力完成最棒的投捕作品,稱他為“搭檔”的人。

所以才執著,才無論如何都想要取得禦幸一也的認可。

有些悲哀,但執念這種東西,誰又能說得清呢?

這天之後澤村榮純依然是隔三差五來球團找禦幸一也,也仍是會被各種各樣的原因被放鴿子,仿佛任何一個人任何一件事在禦幸一也看來都比澤村榮純重要,王牌要優先,先發要優先,前輩要優先,自主訓練也要優先。

一次又一次倒在了xx優先的門檻上,邁不出繼續前進的腳步。

但每一次的狼狽都會被美馬總一郎撞見,隨後他便拉著他去投打對決,時間久了兩人竟慢慢的熟悉起來,互相拐帶走後的行程也從單一的練習拓展到一起喝酒吃飯聊天,甚至在錯過末班電車後將酒量奇差還敢喝得爛醉的澤村榮純帶回私人公寓。

巧合嗎?

顯然不是,這是美馬總一郎蓄謀已久的成果。

只要不是對光過敏的生物,誰會不喜歡一個熱情開朗的小太陽呢?澤村榮純永遠不吝嗇讚美之詞,他總是著眼於優點,從不忽視過程中的努力,也能體諒他人的難處,明明是個成年人卻過分天真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出手將這個太陽占為己有。

敏銳如美馬總一郎,他不是沒看出澤村榮純對禦幸一也的執著,也不是不知道禦幸一也對澤村榮純隱晦不發的好感,他甚至打聽到了遠在美國的克裏斯在為澤村榮純進入大聯盟打點鋪路,還有那個叫奧村光舟的後輩有賊心沒賊膽的在虎視眈眈……

但憑什麽不懂得珍惜的人能夠擁有太陽的垂青?

美馬總一郎坐在床邊,身側是躺在他的床上蓋著他的被子睡得正香的澤村榮純,毫無防備一副任人采擷的模樣,微張的嘴巴中粉嫩的舌頭隱約可見,不斷誘惑著他做點什麽。

然而明明是肉食系男子的美馬總一郎卻沒有乘人之危,只是伸手戳了戳澤村榮純因酒精而泛著不自然紅暈的臉蛋,低聲喟嘆:“禦幸那家夥不值得,我不比他強多了?”

頂級跑者從來都是有沒有機會都要盜壘的。

於是第二天早晨澤村榮純從宿醉的頭痛中醒來,發現竟是一.絲.不.掛的被裸.睡的美馬總一郎抱在懷裏,還在對方身上發現了可疑的痕跡時,嚇得他一個跟頭從床上栽到了床底下,還扯走了兩人身上唯一的被單。

“我居然上了美馬前輩?我這麽厲害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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